我可能选择了一个快乐但废柴的人生

【跡塚】我们恋爱的夏天2

我们恋爱的夏天 (跡塚版)

By Crystal

2.<我们不是朋友吧?>

室内网球场里,八组常灯光的夜间照明全开,这种标准规格的室内灯光系统照射在灰绿色的网球场专用涂料上,亮度完全均匀,没有一点光影拖带。比起参加普通比赛时的场地来,还有渗有橡胶颗粒的专用涂料,不但有减震效用,可以保护选手的关节,弹性效果也很好。从开始打网球以来,家人就决定要在住宅区里修建这个室内网球场,因为认为无论这个喜好会持续多久,与其到了需要的时候才想起来要保护,还不如事先就做好预防,若是因为日积月累的不恰当训练而导致小少爷的身体关节受到终身伤害这种事情,跡部家的人是不会允许的。

只是,网球拍拿起已经有很多年,最后也并没有像老爸当时认为的那样会随时放弃,相反,一日一日不断成长的体验,本来就更喜欢个人对个人面对面竞争的比赛方式,还有运动本身的总体运动量的程度也十分配合自己的心愿,这样一来网球反而是非常适合自己的运动了。

至于这个室内网球场,也因此而变成了相当具有前瞻性的设施,一直以来也从中得到不少一个人练习的乐趣,比如说象具有泄愤倾向的一球一球地大力抽球,比如说以发球机为对手挑战速度极限,比如说半天的练习下来看到对面场地到处滚着黄色小球,比如说,象现在,想象着对方表情而发明完成新的绝招。

手塚,这个球我是要留给你的,到时候,让我也看看你吃惊的表情吧。

只是没有了全国大赛,与手塚的对决能在哪里呢?看着眼前的球场,脑海中出现的是这个场地空无一人,只有手塚站在对面位置上的样子……

……不,这种程度我是不会接受的。

没能站在符合身份的战场上的人,就已经输了,私下的挑战跟斗败的狗也没有区别。冬季也好,或者到了高中也好,或者只要有一点机会也好,跟你的这一战,我一定要在赛场上亲手把你打败。

“不那样是不行的!”最后一记唐怀瑟发球用力打出后,跡部喘着气,慢慢走回到休息区坐下。

我真正的对手只有你而已。那时候,这句话并不是说来玩的,也许重心为青学全国大赛的手塚不会这么想,但是那句话的意思,他也应该知道,那并不只是物理意义上的说法……

天下的对战者,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输了的,一种是赢了的。而对于跡部来说,被他赢了的理所当然不在话下,让他输的人至今还没有出现, 而15年的人生里,只有这一次,出现了一个没有输也没能赢,赢了却好像又输了的家伙。

这样洞察力之外凭空出来的角色,已经足够让跡部在脑海中刻痕深重,偏偏还因为后来的种种而渐渐变成了虽然是敌手却又无法不去管他的存在。直到现在……现在是什么状况,已经弄不清楚了,大概能知道的是,那天遇到的假如是一个彻底打败自己的网坛高手,也许还要简单些……

只有你,我绝对要赢回来。对手感,执著心,平等状态下的相互追赶超越,什么都不可以打扰那个的决心,你一定要只败给我而已的独占感……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脑中更清醒一点的地方似乎也多少已经感受到异样了。

——这种指认一人为唯一对手的感觉,说到底也是眷恋类情感的表现方式其中一种。只是那个时候,跡部并没有完全意识到。

¤¤¤

洗好了澡出来之后,已经11点,德国那边应该是下午,看看床头的电话,跡部打铃叫来了管家。

“失礼。”门被推开后,管家推着宵夜进来,“景吾少爷,今天厨房做了提拉米苏,请您用一些。少爷练习的时候,手塚君来过电话,知道少爷在球场练习的以后,说是不希望打扰您,所以没有把电话转过来。”

“嗯?……是不是说医院有什么事?”

“是说到了关于集训。”

“是集训啊?”

“少爷的朋友也是有点别扭的人呢。”

“我们不是朋友吧……说别扭倒是真的。”那家伙,虽然后来经常都在通话,可是从“我只是,打电话过来”那次之后,却再也没有说过是因为想所以就打来的。连在接电话的管家都知道,在手塚主动来电话的时候,一定要先找个理由的。真死板的家伙,一点都不可爱。

“少爷明天一早要出发,今天也请早些休息吧。”

“啊。”不过说到集训,搞不好他真的有事情要说。还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拿起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放在床几上。

那个时候,手塚会来电话,又是一个非常意外。

虽然猜到他九州回来以后还会联系自己,但等到真正接到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Tezuka.K.的显示的时候居然会紧张到失去自己的说话节奏……想起来都觉得可笑。但是这样想过来,其实那个家伙的死板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的。

那样的坚持着要联系过来,虽说只是出于对接受那样一场比赛结果的自己的责任感而已,但以此也可想到,他是完全了解到了那时候自己的心情的。

——那个时候,对于造成那样结果的自己无法原谅,也无法责怪,对于把自己逼迫到那一步的他,无法责怪,也无法原谅。如果没有他的主动联系,和后来医院的种种,还有去德国之前的那次会面,如果完全没有这些……会怎样呢?那种心结,搞不好会一直存在吧。

总之,对于他的死板,自己其实不讨厌的。

靠坐在床上,拿起了咖啡喝着,枕边的书也一并拿过来看着,几分钟之后,不耐烦地咋了下舌,放下书和咖啡,伸手取过话筒。

/你可一定要在房间啊。/如果这样打过去却找不到人的话,自己说不定会生气呢。

¤¤¤

手塚坐在房间里。

中午的训练直到一点结束,手臂虽然复原进展很好,但是每日的训练量依然被严格控制着,德国人的精密精神在这种细节上也得到了体现,虽然现实比预想要好,但是在阶段检验的时候到来之前,都要遵从上一次的复健计划,不能私自调整增加训练量。

之前在接到大石关于关东少年集训开始和美国友谊赛的电子邮件之后,那种非常想要上比赛场的心情又再次袭来,尤其是在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没了问题了以后,心情就更加迫切。例行的关东集训,自己却一次也没有参加过;无论是集体的挑战还是个人的成绩,全都没有做到最后;手臂康复在即的时候传来的关东少年再次组队集训的消息就像一个起爆点,以前一直压抑控制着的想愿全部摇动起来,心情,几近喷发。——就要到了,全国大赛,就要到了。

青学来德国的那次,大石拿来了与立海大比赛的录像带,情况跟跡部之前讲到的一样,越前的确在比赛中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了起来,所谓被开发的潜力,其实也就是对自己体能技巧,爆发力能够认识到和运用到哪一步而已,那种东西,不是一次就完结了的,而是在不断的更新进步着。越前知道不知道这一点自己不清楚,但是也许,他这样辛苦一战之后的松懈,会让他驻足不前,一个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究竟要被人提引到哪一步才可以自己成熟起来?这些东西,国中一年级的他会考虑到吗?

跡部说,越前跟自己笨蛋的地方简直一模一样。他是在指不肯看清现实低头认输吧,但是只有那样是不会成长为青学的支柱的。

所有这些,自己想看到的,想参与的,想要了解的——能谈起来的人,却是冰帝的部长。同是作为部长,冰帝的风格跟青学完全不一样,只要一直是最强的领袖就可以,被追逐,被执著,所有的跟随者挑战者都会沿路而来,不进则退,就这么简单。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对于青学的事情,只要自己说起,他总是很参与地配合着谈论,事实上也那样地拜托了他一次又一次。/是个可信赖的人。/这样想着。——可是,又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那样的跡部,的确会让人一不小心就依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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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在看的是一本德语教材,来之前考虑过语言沟通的问题,但是跡部说,德国人的英语都相当好,没有必要专门去学德语。话虽如此,还是觉得稍微知道些更好,至少也许在阅读院方提供的网球杂志的时候,可以不用一直靠着图形解释去看球型分析了。有次的电话中,跟跡部说起这个想法,结果他哼笑着说:“与其去学德语,还不如看球型分析图比较快。”

结果发现他说得完全没错,德语实在是见过最严酷最折磨人的语言,除了跟日语一样是动词后置之外,完全既难迁就视觉又难迁就听觉。自己这样觉得以后,去跟跡部讲,听着他的哼笑声就忍不住问了“什么?”,结果才知道原来跡部的德语竟然相当地好。

之后是自己要求他多讲一点,他就讲到了歌德的诗,本来在语文课本上有学过一点歌德诗的日译的,但是没想到,本语下的东西评赏角度其实完全不一样……总之那天听到了一些“扬抑格”,轻重音的工整之类的话,最后自己完全沉默,跡部于是说,“其实德语没多少用,是很落后的语言。”大概意思是叫自己放弃吧,可是一想到是跡部学得好的东西,自己就不那么想放弃了。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是偶尔都在拿着一本日德语的课本在看。

越来越发现,跟这个人相处的时间越长,意外就越多。

有时候都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讲出了“原来你不只是做派华丽而已”的没礼貌的话。

有时候在想,跟跡部讲的话,大概比跟青学加起来的都多。

成了有事情都想跟他讲的关系了,成了即使被他当面说笨蛋也不在意的情况了,成了让自己有点糊涂的状况。

这样子,大概算是朋友……了吧?

拿着看不下去的书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的铃声响起。伸手拿起话筒,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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