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Fishing 4
Chap 4. Believe in You(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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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慕尼黑之前,并不知道德国是可以这么有活力的地方。
在圣母教堂Frauenkirche游览的时候,同行的人是作物理疗法的医生助手,一个很友善三十多岁却几乎要秃顶的本地人,刚一见面的时候他就笑着摸着自己的头说“德国男人都是因为太爱喝啤酒才会容易秃顶的,这样一来很容易辨认”,很有趣的西方人。
据他说, Frauenkirche 的建筑师, Jörg von Halsbach , 对魔鬼许诺说建造一个从里面不能看到一扇窗户的教堂。因此,魔鬼就帮助他建造了 Frauenkirche 。在他完成了大楼以后, 建筑师带魔鬼到教堂的中间,告诉魔鬼说在这里你不能看见一扇单个的窗户。但是所有经常去做礼拜的人都在一个拥有充足光线区域就坐。魔鬼听后非常愤怒的跺脚,他的脚印就在留在了石头地板上,被称为“魔鬼的脚印”。看着这个传说讲述的那块印记,心里在想,搞不好只是建筑失误吧?
好像在之前看到的一些书里面,也经常讲到魔鬼的各种交易,之后跟跡部讲起的时候,他也说着“那只魔鬼的确经常都在做亏本生意,呐啊?”
这样的偶尔轻松的闲谈一两句,是之后才渐渐多了一点的。和跡部通电话,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像后来那样自然,相反,那时候还相当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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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来德国之前,跡部给了手塚国际长途的手机电话,虽然不想那样去认为,但是不由地在想,莫非他是为了掌握复原进展而去开通那个手机的?虽然没有问出口,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八九分。——这个人,那个时候,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得知医院宿舍总机的电话号码和自己的分机号之后,因为觉得有义务,而打电话告诉了跡部,但他却只是“啊”了一声,好像已经知道的口气,之后又很快挂了电话。怎么可能知道了?手塚自己摇头否定,说是不在意还比较象。
之后的两天是全面检查,检查结果的报告拿在手上以后,打了电话给父母,龙崎教练,报告了细节和医生提出的计划疗程。那时候在电话边站了好一阵,最后并没有去告诉跡部。
跡部也完全没有来过电话。
直到物疗复原计划开始的一天,物疗方面的主治医生在跟手塚说到这家医院也有一些日本联系的时候,被提到名字中间有一个非常熟悉的姓氏。
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去猜想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手塚于是才明白跡部忽热忽冷的反应和态度都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演坏人的时候那么象,当好人时却这么别扭。
即使是医院的关系人,但不是家属就没有可能从医生那里问到病人的情况,即使是院长的朋友,医生也不得因此而透露病人的状况。
所以跡部到现在为止,对为此开通国际漫游而想要知道的东西,还是毫无所知,也没有要主动问询的意思。
12点去中心的外线公用电话打通了他的手机,日本正是八点,跡部似乎在练习中,接电话的是管家四谷先生。电话很快转给了跡部,话筒中传来练习后的明显呼吸声,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吧,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告诉了他医生的检查报告和治疗计划,因为旧伤处肌肉组织过于脆弱,不能再动手术,要通过物理疗法进行恢复处理,还无法确定复健日期。他沉默一阵,无法想见表情,之后只简单地说:“快点治好回来吧,为了完全打败你,本大爷在练习呢。”听着他提到这种时间不是打电话的时候的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的感谢的话却说不出来。他守口如瓶,自己似乎只好只字不提了。
看着窗外夜色星空,想到大石邮件里说到的青学与六角中的比赛,想到即将面对的立海大,想到没有了比赛还在集训练习的冰帝,真想快点治好,回到日本。
而跡部,似乎反而被放在了不去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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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和跡部的通话真正变得频繁起来,是从与立海大的比赛决定延期的那天开始,那时候,冰帝全员在轻井泽的跡部别墅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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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期的那天,龙崎教练就怎样安排接下来一周的训练来了电话,征求意见。
突然多出来一个星期,这对于青学来说,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如果不能好好利用,也就没有资格去赛场和立海大战斗。
对阵的安排已经很清楚了,越前对真田,要承担青学的未来,作为支柱的责任,越前龙马的第一步就从这里开始。但是,对战那个无论是技术,体力,战斗力,集中力上全部都无懈可击的真田弦一郎,越前到底能走到哪里?在面对“最强”真田之前,他还能提高到哪一步也完全未知。就在这样思考着的时候,突然想起跡部的话。
(“不能亲自掌握比赛的心情,很遗憾吧,手塚?”
“所以,始终还是期待着全国的了。……在那之前,却必须把比赛交给别人,难以接受也是没办法的,嗯?”
“不过,如果你在治疗期间还想要跑回日本比赛的话,我是不会同意的。”)
原来,在这种时候自己的心情,他也看到了。
或者,也有被青学一战淘汰的冰帝的心情。
脑海里面全部都是青学的事情,比赛延期;自己因为无法亲身指导而担心;在一星期的训练中,要怎样才能开发越前和其他队员的更多潜力,自己也无法建议;因为离开青学而无法掌握状况的自己忧虑的心情;远望前方,走向全国的目标到底是近了还是远了;还有,最深处的——因为那目标不是由自己亲手来实现,而必须作为观望者的心情……
可是这一切,自己都没有立场让跡部来倾听。毕竟,他是作为对手的存在,是作为被青学淘汰的战败方部长的存在,想要把这些心情强加给他的话,会非常不得体的吧。那样骄傲的男人,青学的事情,是跟他没有一点关系的。
可是,被自己的手指拨通的电话那边,还是传过来了跡部的声音。
“手塚啊?”
“啊。”
好像故意的一样,一般都会主动问话的跡部,今天偏偏不说话了。
“……”
“……”
/——果然是扮演坏人非常拿手的人。/
“日本,——在下雨吧?”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哼笑声,“啊。因为暴雨和台风,连你们的比赛也停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哼嗯- -怎么样,手塚……想回来吗?”
“不是。”
“……ほお--?”不相信。
“跡部。”
“……”
“我只是,打电话过来。”
话线的另一边,跡部沉默片刻,说:“啊。”
接着的对话从治疗的内容开始讲了起来,跡部讲到冰帝的正选都在轻井泽的别墅练习,让手塚记下了他别墅的卧室和客厅书房的电话,手塚摇头,心想不如跡部去印刷一本“跡部少爷电话全集”再送给自己好了,每次都象上瘾似的非要让自己记录下他房屋里每个角落的电话,虽然觉得无聊也依着他的认真记录的自己大概也有点不正常吧。
话到后来,跡部突然又哼笑一声。
“……”/这个笑,每次都有问题……/
“我说手塚呐,冰帝在这里练习哟。”
“我知道。”/不是说过了吗?/
/真是……/“……对手是真田的话,你对与越前的能力还可以那么信任吗?”
“立海大是无法跨越就无法前进的对手。”
“哼嗯--,真会讲。……你若是一点怀疑都没有,现在就不会打电话过来了。今天刚知道比赛延期的消息吧,刚刚才亢奋起来的备战情绪被打压了,如果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没有适当的特训和调整作为支撑的话,作为核心的手塚部长又远在德国,大概不等到星期六,青学就垮掉了。”
“你故意的吧,冰帝部长?”
“啊-啊-,难道我看起来不是很象在担心吗?那还真是对不起啰,青学部长。”
一挥手,叹气。真是的,怎么总跟他陷入这种孩子气的争执。“现在的我所能做的……”/果然很难接受,现在的我所能做的——就是观望。/
“啊-,不会觉得可惜吗,或者担心什么的,想要回来亲自训练他们?hmph--还没来得及把越前的潜力完全开发,就自己打坏了手啊……”
/又来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 手塚,要不要和冰帝来一次练习赛?”
“!”
“那小鬼到底能不能继承你的意志,也让本少爷看看。……至于青学跟冰帝能打到什么程度,大概也可以因此判断决赛的情况了。嗯?”
“……”
“……切,真是的。本少爷都这样说了,你难道还要拒绝吗?”
“不是。”
“Hmm?”
“跡部。……医院的事情,我知道了。”
一片沉默,似乎连手中电话连线都跟着沉默了。
“…………哼。”知道了啊。“……不过,你可不要误会了,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你,只是想要等你以最佳状况痊愈回来后,让我用这双手完全把你打败而已。”
“……”
“……说到这个,你到底要怎样决定练习赛的事情?”
/……/“……我会联系教练。跡部,一直以来都……”
“好了。楼下的客房吵死人,本少爷现在要下去检查他们是不是在拆房子,下次再说了。”
“等一下。”
“Hmm?”
“……那,再见。”
“拜。”
听着嘟嘟作响的挂线后的电话声,只好放下。
朝窗外看出去,医院旁边小小的中心街道广场上,少数的行人与鸽子在灰白的砖石上点缀着。慕尼黑的午后总是比任何时候都安静,除了偶尔从17路有轨电车上下来的旅游客人以外带来一丝喧闹以外,整个Altstadt旧城区都安静在午后敞亮阳光下的城市中。
跡部…………
突然很想拨通电话,只是告诉他,其实Altstadt旧城区的人全部都是要睡午觉的,这一个小时里面,整个城市就象童话里面所说的被施了魔法一样沉睡。
手塚转身,回到训练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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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日本,青学网球部在轻井泽开始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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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等都是手塚或者跡部专辑的歌曲名。
剧场:
冥户:跡部,你在高兴什么,你那副样子突然显得很高兴实在是很诡异。
跡部:你对本大爷的脸有意见?
忍足:那张脸是在高兴吗?
冥户:那个电话是不是在交往的人了啊?
向日:难怪,难怪。
跡部:哼。
冥户:居然不否认。来交代一下,冰帝的大姐会是什么样的怪物?
跡部:固执的家伙。
众:(默)…………
忍足:啊。
向日:诶?
慈郎:真是吓死人了。
冥户:跡部会喜欢刚强好胜的女人?怎么会,你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跡部:变不变态你去问凤不就知道了。是吧,桦地。
桦地:是。
凤:跡部桑!!!&%$##(&^$#
冥户:长太郎,难道你也是?我要跟你绝交,绝对不能跟变态扯上关系。
凤:冥户桑!!!怎么会这样??!!跡部桑!!!
忍足:跡部果然还是冰帝最坏的人。
后记:
手塚:对于跡部这个人,喜欢和讨厌他的人,都是因为看着他给出来看的那一面;但我自己却因为渐渐看到的其他部分,而第一次对别人产生了网球以外的感情,第一次因为被人执著而感到高兴,第一次把自己的网球托付给别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交往的关系中——那个时候,我十五岁,只身在德国。
<本篇完>